第八章 私惩铁教谕
布衣首辅
霁雪斋
“哟,都到啦?二哥、四弟,恭喜大兄高中!”他进门先给李靳、李勤兄弟作贺,因为他俩和新举人——这辈人里最年长的李著——同是三叔李严之子,异母所生。
李著是三房大奶奶舒氏亲生,李靳和李勤则是妾室崔氏所产。
李著得中,李靳与有荣焉,却作矜持状,背着手点点头微笑道:“兄长得中,不出我所料。以他的才华,估计再高走一步也是可能的。”
“哦?四兄竟能猜到大哥中举?那么,四哥,你与大哥相较哪个更厉害呢?”老实人害死人,李勤一本正经的问话让李丹、李硕兄弟都憋了笑扭过头去。
李靳不知该如何回答,面对弟弟期待的目光又不好不答,只得说:
“文无第一么,说什么谁更厉害?大哥长我数岁自然对圣人之言理解深刻。你且看我如大哥般年纪时,也定是高中红榜、或要金殿对问的。”
“四哥,我听说皇帝身高九尺甚是威风,昔年竟有新榜进士在殿上战栗不能答者。”李硕故意碰碰身边的李勤肩膀道。
李靳从小瘦弱,不像弟弟们一个赛一个地结实。李硕明面和李勤说话,实际却在讥讽他。这李硕年纪虽小却已有秀才功名,李靳不敢说弟弟,瘪着嘴觉得很憋屈。
“阿弥陀佛,还好父亲叫我习武,我可以不受这等罪过!”李勤摇头。李严认为家里要有文、有武。
幼子李勤从小老实、健壮,所以被他往武生路上培养,跟了两位师父学习骑射功夫。由于经常私下切磋的原因,他倒是这辈堂兄弟五个里和李丹走得最近的。
“嘁,看你这胆子!”李靳看不上这个“粗鄙武夫”的弟弟,自己瘦弱但不妨碍他鄙视别人:
“皇帝威风那是自然,可也没必要吓成这样子嘛!为臣子的要尽忠职守,要大胆规劝、直言进谏。都似你这般,如何对奏国事、为君分忧哩?”
李丹不想和兄弟们混搅和,忙道个罪进里屋请安、道喜。进门一看满屋子人,长房窦大奶奶今天破例让李严的正室舒三奶奶坐在中间主位,正用帕子为她揩抹泪花。
窦大奶奶身后站着长房的福、禄、寿三个女儿,下手是长房的苏氏和文氏两位姨娘。李丹先和母亲(高二奶奶)请安,再向两位婶母及各位姨婶请安。
高二奶奶笑盈盈地叫人搬张绣墩来让他坐,笑着说:“你们看,今天大郎中举,连带着三郎都规矩了好些呢!”这话引得大家都掩口轻笑。
李丹红了脸,赶紧引开话头说:“母亲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,抓喜钱的人站了满巷子,儿子在门前亲自撒了一簸箕呢!”
“唉,大郎真是个好孩子!可惜长房没那样福分!”窦大奶奶说着羡慕地撅起嘴来,身后两个妾苏氏和文氏都低下头去。
“大嫂莫急,两位妹妹都年轻,说不定……。”高二奶奶忽然意识到李丹在场这样讲话不合适,忙住了口,调过脸来对他说:
“对啦,你三叔着人带话回来,说今晚打算在鸿雁楼请客。你刚进来时我们正说此事似乎不妥,你大伯母的意思是不是在家里摆几桌意思下就好。三郎如何看?”
“呃,二兄什么意见?”
“他?人家名士风格,将来出将入相的。才不乐意过问这等‘鸡毛蒜皮’!”舒三奶奶撇撇嘴,一副看不上的样子,小声道:
“不是说嘴呵,他一心想比过他大兄去。嘁,我看这辈子是不能够了。真的,你们瞧瞧他那做派、气度,哪点比得上著儿?”
高二奶奶见众人尴尬,忙挥挥手:“三郎,问你话呢?鸿雁楼的事……?”
“母亲,孩儿以为大伯母说的真真是高见。如今国丧未满不宜张扬,陈家的事例就在眼前,缇骑还在县内未走。
这时纵然大兄高中,咱们最多也就是放两声爆仗,撒些喜钱,人也无可厚非的。可再要进一步订酒楼、摆大宴,怕就过了。
孩儿以为三叔一时高兴,许是忘记这个茬。
真要庆贺、宴请,不如我去鸿雁楼走一趟,把他家大厨请来家里,咱们就在前面堂上摆几桌,用点清淡水酒,不挂红、不举灯,关上大门悄悄就办了。不知您各位意下如何?”
上边三位听了互相交换下眼色,窦氏点点头:“我看行。如今特殊时期嘛,设若好事变坏事,那就没意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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